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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言:2014,继续
这是我第一次在“作者相关”留言。我最初认为作者亲自跳上舞台并非适当的行为,但心随时易,目前的我反而觉得能在最醒目的位置和最广的读者交流,哗哗流水似地表述自己对作品的感受,其实也是不错的事情。
这厢感谢诸君对我的书一直以来耐心和热情地支持。2014《妄心》继续开工!书从2011年9月写起,起伏断续,忽忽已走了2年半多的历程。期间我因为工作、家事、劳病,以及时刻遭遇的构思挑战,这诸多不得不停歇的原因让各位空待,我委实过意不去,但我跑完这本小说全程的决心未有丝毫动摇,也希望能在2014年让故事有大幅度地推进!
本书是根据我自己对仙侠作品的理解来写作,绝不混同于别的潮流,并且力求写出新的东西。愿意来读本书的诸君也多半是想从我的书中读到不同于别人的东西吧,诸君是要求一种崭新的仙侠小说范,而不是大家在随便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的东西吧!
写作迄今,也是我从新人逐渐积累经验,学习小说写作本身的过程。这本书也有许多我思想、文风和技法的稚嫩造成的缺陷,尤其重大的是脱胎于争霸小说的架构部分制约了小说的发展。这里我并非说昆仑与蜀山争夺中土霸权本身的问题,从个人宰制天下发展到一个集团,窃以为仍然属于对潮流的一种反拨,但是即使一个集团宰制天下,它的意义层面也未必胜于王朝宰制的层面许多――仙侠小说仍然可以进到不可思议的宏大与精微的境界,不能为这个“天下”的境界所限。
诸君想必熟知仙侠小说的古典渊源和现当代发展历程,不劳我在这小小的感言中赘叙。这里我想提的是,还珠蜀山提供了花团锦簇的斗法和人世之外的想象世界,并在当代的仙侠小说中后出转精,而新武侠小说虽然不言仙侠,实则是蜀山降在人世间层面的后续,它们仍然提供了仙侠人物的行动动机和范式,这些范式和动机是后辈仙侠小说的发扬或抛弃的立足点。“争天下”,或者“利国利民”的表述,是新武侠小说就是给出的一个大的纲。两者是“政治”的正反两面不同表述,侧重于消极面则为“争天下”,侧重于积极面则为“利国利民”。郭靖和朱元璋差了好大,但他们都在做影响许多许多与他们点头之交都没有的人的生活的政治工作。
这在人世间的层面是很高的价值,而写人世间的武侠小说能写足这步,也是山穷水尽了。可仙侠不止于此。
不太天真的读者都不会认为仙侠小说是宗教(道教、佛教、儒教、马毛……)宣传小说,但既然小说的主体人物是一群以追求或者已经拥有长生和超人威能的家伙,如果不满足于文采飞霞的斗法,作者总避免不了思考长生和神通对社会影响的问题。仙侠的人物不再是武侠小说那些局促的人(乃至沦落到《江山如此多娇》权力走狗的可怜地步),而是提升了一个根本的层次。这种根本层次的提升,不是潮流小说所谓的“蝼蚁之别”,而纯然是人类正当追求的理想境界:
仙侠的人物更美――长葆青春的**至少算是起码的、一般人都可以感知的更美好。仅凭生理常识,我们也知道青春健康之人的精力、创造力和梦想远过他衰朽之时,更何况修真者还有那么长的宝贵生命。常驻青春和活力,始终拥有梦想的修真者是人类之美的典范。
仙侠的人物更有力量――现实世界可能是讲究血统、阶级森严、教训普通人放弃梦想顺从现实的世界,但终究是能力主义的世界,因为我们是本能地问询“别人对我们有什么用”的家伙。从人类还在狩猎采集时代起,尽量地有能力才能在世界上生存下去,并且更好地生存,付出代价后继续追求自己的梦想。而神通是一种很强而且神秘的能力,有神通者能比普通人更安全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这不是源于血统、阶级,而是能力――从自身迸发出来的,只属于自己的能力,由此也让那些桎梏世界向善的高墙颤栗。这也是人类梦寐以求的典范。
由此二点,我们猛省仙侠的人物酷肖希腊的神灵,是力和美的完美结合。希腊神灵有性情,仙人也有嗔喜。但是仙侠的人物并非是神,修真在我们文化的固有理念中,并非是饮食智慧果那样的邪恶事情,而是人自然不过的自我完善过程,如儒家《大学》所言“大学之道,在新民,在明明德,在止于至善”。稍微近之的西方观念,有德意志的尼采氏超人说可作参考,体制教育在口号上宣称的“全面发展的新人”也有共鸣之处。
思之如此,我愈加觉得仙侠不能简单地重蹈我们见惯了的人物模式和行为动机,我们首先应该把自己想象成追求美好的,并且以此为立足点,来设想更美好的自己如何参与崭新世界的规划,或者如何在一个与自己有距离的世界中生存。由此,我也意识到除了新武侠小说追究到政治的层面,一个更超越性的层面向我展开。这也并非排斥政治层面,而是把政治包容入更广的价值中,一个人生的终极层面,仙侠小说终究要接触的“道”的问题。
――我追求幸福,写出自己满意的书对我来说种幸福,也祝各位追求到自己幸福,并希望我的书能给诸位的人生增益一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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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海难 一
我叫原剑空,我是逃离中原战乱的海客。
我的父亲是金丹武圣,也是东大海上知名的海盗头子。他一掌能碎开花岗岩石,一腿能踢断大厅的顶梁柱。很多爱财货胜过性命的人被他割开喉咙,或者扔到海里喂鲨鱼。
我是他的儿子,不过我没有他妖孽般的肉身,既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金子;我喜欢靠在母亲的胸口,闻着她肌肤和头发的香味,听她讲神仙和妖精的故事。
母亲是一个大美人,传说是朝廷哪个致仕太守的女儿。我爹杀了她全家,讨了十七岁的她做压寨夫人。
十个月后,我来到了人世。
我爹很疼爱她――母亲不但对他忠贞,也让代代单传的父亲晚年有后。
我爹的手下都很敬重她――
她不但美,而且懂得诗书礼乐,这是礼崩乐坏之世的奢侈品。
所以在海盗们的心中,她近乎神灵。
她教过我圣贤的书籍,让我明白君子与小人的区别、华夏与夷狄的区别、人类与禽兽的区别;我还知道纲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些都是文明时代大圣大贤的教导。
母亲告诉我:天不会变,这些道理也不会变的,圣贤们说的东西,是万世不移的。
“所以,母亲被爹爹掠来,就乖乖做他老婆了;我爹爹要我做海盗,我就要好好练习杀人刀法?”
我想,圣贤们是比我爹都厉害的老江湖,但也无需把他们的每句话当真;如果用不上,就不必提出来。
母亲的脸上无悲无喜,她沉默了片刻,然后道:
“空儿很聪明,但愿以后不要太聪明。当初也有一个聪明人想到圣贤可能错了,就把不变的天翻转过来试试,才有我们今天的乱世。如果人人把圣贤的话当真,虽然脑子笨点,也不会有今天这般世道。”
越活越聪明,岂不是很好。无论何时何地,聪明总是最吃得开的。
――母亲的话是错的。
我心道。
“空儿记住了。”
我口道。
有一天我爹叫来了我娘和十四岁的我。
“金娥,那张海图你没有烧掉吧。交给我,我们明天要出海,去海对面。”
“不回来了吗?”
母亲犹疑了下,轻声问。
她始终守着纲常。成为压寨夫人后,我家和帮派的一切小事都由她打理,大事上她则总是不折不扣执行我爹的意思。
“不回来了。”
我爹大手一挥,
“年景越来越差,在家要和坞堡厮拼;出门要和强盗对杀;走山岭夜路要被妖魔吃掉。老子杀了一辈子人,倦了!我们去海那边,仙长说那里是世外乐土。老子已经把浮财都散了,以后也不杀人,要做善事,为你们母子积德。”
我瞥到了泛黄的海图,旅程的终点是个叫“白云乡”的地方。
“爹,我们多久才能到白云乡?”
我爹亲了口我,酒腥味呛得我不能呼吸,拉杂的胡子刺得我嫩脸生疼。
“我们有大楼船,大概走一两年的海路吧。”
一两年的海路……
我清楚我爹是绝无计划的个性,每次都是母亲把他信马由缰的思路变成可执行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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