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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卷 情动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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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实习吧

    A市C区夏家。夏言中趁着单位派他出来调研的机会回到家和父亲夏远商量妹妹夏语晴实习的事儿，“爸，晴晴马上大四了，学校的课程基本都结束了，下一步就是联系单位实习。我妈过世后，咱们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没有社会经验，不识人间愁苦，我想趁大四这一年把她带到我们办公室实习，一来去去她的娇气，二来让她对社会有个基本的认识，咱们都不能陪她一辈子，我想过了，大小我是办公室主任，安排在我那儿没人能给她气受。我也有个私心，想顺便留心点哪个部门有空缺她能适合的，先占个位置，往后能疏通下关系就直接把她工作安排了，我在唐市长身边也有些年头了，这点儿事托他照顾一下应该不难。”夏言中从政十多年了，最近几年跟在唐政市长身边做事，见多了官场狡诈和世事无常，更想保护好身边的亲人。前几年母亲因病去世，那时妹妹才15岁，伤心可想而知，好在他和父亲耐心劝解开导，上大学后妹妹又认识了人品不错的男友李北川，心里才没留下什么阴影，对妹妹的未来，他不能不早打算，长兄如父，他不忍心妹妹受一点委屈。

    “你这孩子，心里得装多少事啊。你妈早走了，这个家多亏你了，你妹妹的事你做主就好，只是有时候也得想想你自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该交个女朋友。晴晴都有男朋友了，你这也太落后了，说起来也是家里拖累了你，你妈要是在，你也不用这么为这个家操心。”夏爸一声叹息。他是个中学老师，一辈子和学生打交道，本就单纯，经历了妻子病逝的无奈，悲切中又要安慰照顾好子女，这一路下来，倍受煎熬，全靠一对儿女做心灵支柱才熬过来，以后唯求日子平淡安稳，子女健康忧。

    “嗯，等晴晴和北川定下来，我就赶紧找个对象，放心吧。”夏言中笑着说。李北川大晴晴两届，毕业后又出国进修，人性子温和，对未来有规划，夏言中和爸爸虽然不是很放心语晴大学恋爱，但看她态度坚持，就和李北川见了面，一番了解下来，觉得人还不错，两个人又情投意合，也就没有阻挠。于是，夏语晴实习的事情就按照夏言中的意思定了下来。

    A大校园。

    夏语晴漫步往寝室走着，贪婪地看着眼前的恬淡景色，这是座百年学府，绿草茵茵，房屋建筑保留着些许古韵，让人觉得时光缓缓流淌，心自然而安静。光呼吸这里的空气都会让人觉得得到滋养，是地灵后才有人杰吧，夏语晴21岁了，白皙，漂亮，迷蒙的大眼睛总像泛着一层水雾，菱唇粉红，美得很有古典味道，一米六十的身高自己多少有点不满意，和北川哥差好多呢。想到北川哥，夏语晴心里涌起一丝甜蜜，北川哥是在大学迎新会上对她一见钟情，那时她还没从妈妈过世的伤痛中走出来，对周遭的一切都感觉淡淡的，进了闻名的大学也没觉得兴奋，和周围的同学形成鲜明的对比。李北川后来回忆起来，当初就是那种脆弱到极致又遗世独立的美一瞬间抓住了他的心，让他久久不能自拔，什么大学不谈恋爱只专心奔前程的计划也就乱了。后来在他耐心又猛烈的追求下，小佳人才答应做他女朋友，心结也慢慢被打开，比原来开朗很多。

    回忆被一阵手铃音打断，“喂，哥，干嘛呀？”夏语晴有点惊讶哥哥上班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晴晴，哥刚安排完你实习的事。你准备准备，下周上市政府办公室实习，不用太担心，哥找人带你，就是学习一些简单的公务处理。上班后记住，一是别乱说话，工作中知道了什么也不能跟别人随便说。二是凡事要多观察多思考，政府里都是人精儿，你学着点儿，也得防着点儿，对你以后正式参加工作有好处。工作中有什么不懂的事及时跟我说，哥帮你想办法。”夏言中几句话交待得清楚明白。

    “哦。知道了，哥。你放心，我记住了。”夏语晴对哥哥很信赖，也言听计从。自从妈妈去世之后，她对哥哥的依赖更重，虽然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走向社会，但她知道哥哥是全心全意为她打算，没有过硬的关系，谁能上政府办公室实习呢。自己都这么大了，总要走出象牙塔的。加油，还好是哥哥在的单位，自己也能安心一点。

    晚上夏语晴和在日本的北川视频时，告诉他要去实习，北川心里不太放心她想叫她不要去，但转念一想，自己也还得一年能回去，学校课程都收尾了，自己不在她身边，让她有点事情做也好，而且实习中还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他不能剥夺她体会成长过程的权利，也就仔细叮嘱一番，说有什么事一定要问夏言中，还开玩笑说万一有人追，可千万别被别人追求跑了。“你还信不过我呀？你离那么远，日本女生又温柔又漂亮，我还担心你呢。你倒恶人先告状。”夏语晴气不过。

    “相信我的晴晴宝贝。我是信不过别人。宝贝，一定要等我回来。”李北川从到日本的第一天就在倒数着归期，语晴是夏家父兄的宝贝，却没有娇骄之气，不贪不争，两年相处下来他太明白语晴的美好，心里也发誓一定要给她未来更好的生活，所以一毕业就忍受别离之苦来远赴重洋读研。他知道做为普通家庭的孩子，事业上没有外援，只能靠自己打拼成功了才能配得上语晴。

    “嗯，你放心吧。早点休息。”语晴依依不舍地结束了两人的通话。

    宿舍里原本四个女孩子，有两个去外地实习了，剩一个和语晴关系最好的马佳玮。

    “语晴，你都走了我怎么办？”马佳玮拖着长音撒娇。

    “你当然是专心考研啊。这下清净了，我们都不在，你就埋头苦读。”语晴调皮地做了个严肃皱眉的凝重表情。

    想起自己的考研大计，马佳玮倍感悲壮又无力，两个人又嘻笑了一番就洗洗睡了。

    周一，A市政府，夏语晴哥哥口中的人精堆。夏语晴做为一个大学生，爱读书是真的，但不太关心政治，所以也没有觉得这个单位有特别特殊的地方。

    学校的宿舍离这里近一点，夏语晴和哥哥商量后还是决定在宿舍住，然后每天乘地铁上下班。哥哥刚毕业就按揭买了房，但离单位有一定距离，夏言中想自己常有应酬，也不放心把语晴自己丢家里，还是住校吧。

    语晴早早到了市政府门口等哥哥。门禁森严，很气派嘛。语晴想着。有个小保安给她行个礼，她稍微往大门口走近点，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哥哥的车了。

    “晴晴，这么早就来了。”夏言中摇下车窗，示意妹妹上车。“小白，这是咱们单位新来的实习生，明天看到她就直接让她进去。”夏言中和小保安说。

    “知道了，夏主任。”又是一个敬礼。

    “是呀，第一天有点紧张。早点儿到好熟悉环境。”看到哥哥，夏语晴稍微松了口气。

    “虽说是实习，也不能穿得太随便，这里进出的都是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和你上学不一样，中午抽空我带你去买点稍微正式的衣服，你这身一看就是小女孩儿。”语晴低头看看自己，无袖齐膝白裙，平跟白凉鞋，挺轻爽嘛。

    “我是实习，又不是正式的，谁注意我穿什么呀？”语晴嘟囔着。

    夏言中笑笑不语。政府机关虽然不就着装做过多要求，可是老成的人还是能从穿着中看出很多门道儿，包括你的家庭条件呀，品味呀，个性呀，甚至文化程度...衣服虽然包裹住了你，让你的身体不暴露于众目睽睽，但它一样出卖了你，很公平。这几年自己在这个位置上是背靠大树，在不越界的前提下，帮着一些人办成了点儿事，好处自然是有的，晴晴大学期间所有的费用都是他给的，所以妹妹吃穿用度都不差，这也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安慰点，给妹妹置办点行头自然是不在话下。

    上午夏言中带着夏语晴认识了办公室的三个同事，两男一女，先是奉承夏主任妹妹真漂亮，然后又对她表示欢迎，气氛和谐愉快，女的是写材料的叫宋汝玉42岁，很有气质的样子。年龄大点的男的是副主任程高，看着倒有点高深；年龄小的是刚参加工作的乔梁。

    中午夏言中带她去买了几双高跟鞋和几套职业装，装扮完倒是成熟了几分。夏言中挺满意。

    周一下午一点半是市政府集中开会学习的时间，雷打不动。所以此刻办公室的人都去四楼会议室学习了，只剩夏语晴一个人留守做好电话记录、看屋子。

    人都不在，语晴才好把这办公室看仔细，60平左右的屋子被分成两部分，主任室用玻璃门隔着在里面，外面是另外三个人的办公区，门口有张闲置的桌子就是给她准备的。卷柜有三个，透过玻璃门看都是近几年的文件。

    看了一遍，夏语晴才觉察到脚穿高跟鞋久了有点痛，反正没人，索性拉个椅子，脱了鞋，把脚丫搭在上面，头仰在椅背上缓解下紧绷的肌肉。

    市长唐政进屋时见到的就是这个画面，有个小仙女脱了鞋，露出白皙的脚丫，手搭在额头闭眼浅睡，一头乌亮长发随着小仙女的姿势斜披下来，饱满的胸口随呼吸起伏，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给她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环，安详美丽。有那么一刹那，唐政真以为自己遇到了精灵。还好理智之于他总是如影随行，他不禁嘲笑起自己早不是毛头小子，怎么还想起了仙子这个词儿。太久没有女人了？

    故意咳嗽一声，小仙女睁开眼睛，水雾大眼迷离的看了他一眼，懵懂样，然后惊呼一声赶紧站起来，挣扎了几下才穿好鞋，拢拢头发，夏语晴没想到自己睡着了，有点不好意思的问：“请问您找哪位？我是刚来的实习生，叫夏语晴，他们都开会去了。”

    早前夏言中是跟他说过想让妹妹来实习的事，本来他平时是极少来他们办公室的，有什么事内线电话就叫他们过去了。今天突然想找份文件又想起他们开会就自己过来了，不想就碰到她了。不过，他妹妹长得还真是符合他的审美标准，男人嘛，无论多大年龄总是喜欢这种纯情少女的。唐政36岁，以这个年龄坐在市长这个位置，家世背景自然不用说，能力也毋庸置疑，女人嘛，有地位有权势自然蜂拥而至，但他也就是偶尔玩玩发泄一下而已，他心里明白，他这样的身份要找的只能是让他事业更稳定的伙伴，有没有爱，那可不是唯一标准。可能是平时交往的都是成熟美艳型的吧，今天见个不一样的，却让自己想起了这些。

    夏语晴见这个人没回话，伸手在他眼前晃下，莞尔一笑。

    唐政回了神：“你多大了？”

    “21岁，现在A大读大四。”语晴是有问必答的乖宝宝。

    “哦，我是唐政。”这就互相介绍认识了。

    “啊？您是唐市长？可是市长不应该是很老的吗？”语晴有点惊讶地轻掩唇。佳玮告诉她在政府里工作的都是老人家。

    “唔，你这是夸我没那么老吗？”唐政没来由的心情大好，笑了起来。政府机关人际关系复杂，不深沉也得装深沉，久而久之，人都无趣了。但是说真的，他唐政自认形象还不错，多年来坚持健身，不胖不瘦，没有一般领导的肚腩，剑眉星目，多年受家庭熏陶谈吐得体，穿上西装就是标准的领导的儒雅样子，干部形象很不错呦。

    “我同学告诉我政府里都是老人家来的。”夏语晴也被带动得放松下来，逗得唐政又加深了笑意。

    “散会后让夏言中过来，还有，语晴，祝你实习顺利。”唐政定定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快下班，夏言中他们才散会，回来听语晴说完赶紧来到位于走廊最里面的市长办公室。

    “唐市长，您找我？”夏言中对唐政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两人年龄相差不多，但唐政的心计、手段、能力都是一等一的高，自己这几年跟着他学到了不少。

    “没什么大事，晚上中海地产的老总找吃饭，我不去了，你替我去。听听他什么意思。”自古政商就是利益共同体，商人算计的是政客的权利，唐政深谙其道，他是还要往上走的人，分寸得拿捏好，不远不近才是王道。

    “知道了。”

    “你妹妹学什么专业？”看着夏言中，唐政就想到下午那个小仙子样的女孩子，莫明的就想知道关于她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