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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肃宁广平会
第二章
肃宁广平会
河北肃宁县隶属河北沧州,是个闻名已久的大县城。县城中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正是人声鼎沸,锣鼓喧天,肃宁县第一大黑道势力广平会正在举办一年一次的会庆,广平会是肃宁县的本地帮会,势力庞大,整个肃宁县黑白两道无人敢惹,广平会平日以赌为支柱产业,整个肃宁县共有赌坊七间,另外有些保镖任务,以及一些杀手业务。虽然是黑道,但是没干奸淫努掠的勾当,对当地治安影响也不是很大,所以在当地官府也能相当吃得开。
广平会现任会长罗南星,有着一身不错的家传武功,待人处事,以及对于各方打点还算不错所以勉强能算一位称职的帮会领导人,此刻正在广平会祠堂前看着舞龙舞狮以及杂耍表演,在他身旁坐着一老一少两人,少的事这广平会的二把手,也是罗南星的亲生弟弟罗南月,两兄弟相貌极为相近,可气质却是天差地别,哥哥执掌帮会却是一股平庸忠厚的气质,弟弟罗南月却是目光清澈,充满了睿智,比起他哥哥更像是一个上位者。而和这两位会长平起平坐的老人却有点让人看不透,只见这老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一头花白的头发整理的意思不苟,一身得体的灰布长衫,一对龙凤钢珠在手心里不停的反转着。了解广平会的人便会知道,此人才是整个广平会的擎天一柱,已过世的广平会创立人罗广平的结拜兄弟杜隐山。
杜隐山此人的来历没有人能够详细的知道,只知他是罗广平老爷子早年间保一趟镖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从此之后,杜隐山便留在广平会中,全身心的帮助罗老爷子发展广平会,杜隐山此人,智计过人,虽然重伤之后功力尽废,但是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也让他在这肃宁县,乃至整个沧州都罕逢敌手。在他的帮助下广平会的势力日渐壮大,渐渐地成为了整个肃宁县第一大势力,加之走镖生意延生极广,在整个沧州也属于排的上号的帮会之一了。此时杜老爷子台下的杂耍并不敢兴趣,常走江湖让他养长了一个习惯,越是混乱的场面,越是警惕异常。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在会场四周来回扫动,捕捉着可疑人物的动向。
当杜老爷子看到杂耍队里的一幕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只见一对三人的杂耍队里,一个中年大汉拖举着一只打鼓,一个妇人正有节奏的敲击着鼓面,而在鼓的上面正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孩童正连续翻着筋斗,孩童面色蜡黄,被人在脸上画了两大块腮红,居然也不能完全遮盖这病态的面容,他目光呆滞,似乎除了翻筋斗其余的事完全与他无关一样。而随着翻滚时不时漏出胳膊和小腿上细密的伤痕,看来是鞭打所致。突然小孩脚步一划便从鼓上跌落了下来,由于这里同时有数十只杂耍队在表演,小孩的失误并未引起太多人注意,而杜老爷子锐利的目光正好捕捉到了这一幕。跌下地的小孩坐在地上浑身颤抖,这时只见那抗鼓的中年人一把扔掉了鼓,破口大骂起来,并且抽出腰间的皮鞭对着小孩儿就是一顿猛抽。看到这里杜老爷子挥手叫身后站着的人过来道:“去给那杂耍的几两银子,让他们走,今天是本会喜庆的日子,我不希望看见有人打孩子。”那人答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此时会长罗南星依旧看着场中的表演,并未发现杜隐山的举动,但这却被罗南月警觉的发现了,立刻附身过去道:“二叔,可有事情发生?”杜隐山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事,看表演。”罗南月坐回身去,目光随着杜隐山的侍卫去的方向看来过去。
罗南月顺着侍卫去的方向看去,只见杂耍队的三人两个大人正在打一个小孩,侍卫上前喝止了两人,然后说了些什么,又掏出了什么递给了其中的那个男人,罗南月眼珠一转侧头对杜隐山道:“二叔,要不要教训一下那两个人?”杜隐山回头,深深的看了罗南月一眼,然后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啦,小事情,都是苦命人混口饭吃的。打发了就算了。”罗南月听罢恭敬的道:“是,二叔。”杜隐山道:“南月啊,时辰应该差不多了,你去和你大哥说一声然后去接几位老大吧。”罗南月听言一震道:“二叔,这个...不妥吧。那几位都是这沧州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该大哥亲自去迎接才不至于失了礼数啊。”杜隐山闻言叹了口气道:“还是你去吧,你大哥不善与人交际,你这点比你大哥强,总归是罗家的人亲自迎接,也并未扫了那几位的面子,你去吧。”罗南月点头道是,侧身道另一边与罗南星耳语了几句,随后起身朝外走去。
此时台下的一角,那一家三口人正匆忙的收拾东西,那小孩的眼神依然木讷,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那大汉见着就火大,抬脚就想踹却被妇人拦住道:“刚才那位大爷不是说了吗,杜老爷子不想看到打孩子。”那大汉这才收回了脚,狠狠的道:“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正在这时,准备去迎接大人物的罗南月正好走过这一家三口,突然顿住脚步回头望着那小孩,一脸和煦的笑容道:“你叫什么名字。”罗南月这等大人物在肃宁县可算是响当当的,那中年夫妇当然认得,立马丢下手上的东西上前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道:“罗二少爷,这小子是咱两的儿子叫李进忠。”说罢拍了叫李进忠的小孩儿后脑勺一巴掌道:“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给罗二少爷请安。”李进忠被一巴掌打了个趔趄,颤巍巍的站定身子后道:“见,见过罗二少,小,小人给罗二少,二少请安。”刚说完后脑勺又是被那大汉一巴掌打个结实道:“说个话都说不清楚。”然后转身满脸堆笑的对罗南月道:“二少莫怪,我这小子不懂礼数,我回去收拾他。”不知怎么的,罗南月笑了笑道:“不必责怪孩子。”说罢转身便离开了。快行出半里地的时候,罗南月又回了回头,朝李进忠他们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微笑的摇摇头自语道:“这小孩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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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书童李进忠
第三章
书童李进忠
李进忠一家三口回到了自己家里,夫妻二人收拾停当,那大汉对李进忠道:“今天差点让你把生意弄砸了,去院子里的水缸站着,啥时候我满意了才准吃饭。李进忠默默的走到院子里爬上了水缸蹲着马步站好,看他身手敏捷上缸蹲步一气呵成,看来身法也是不错的。站上水缸李进忠便开始想事情了。这是他被罚站时经常做的事情,李进忠想到,自己也不知是第多少次被罚站了,想起了自己的着短短的一生,重记事开始,便被父亲叫强迫练功,各种杂耍动作难度对于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来说难度相当的,李进忠经常练得满身是伤,但是他依然拼命的练,因为自己练不好便没饭吃,甚至还会遭到父亲的虐打,当别的孩子正在到处嬉戏玩耍的时候,李进忠却在为了生存,为了一口残羹剩饭拼命,李进忠很聪明,悟性很高。杂耍动作很快就能学会,但即使是这样,打骂却也少不了,而且还经常没饭吃。李进忠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比起一般的孩子成熟许多,经常会想,为什么我的父母这样自己,自己要怎样才能摆脱现在这种生活。
随着李进忠大强度的练功,虽然由于营养不良显得瘦弱异常,但是身子骨却比同龄孩子好太多,李进忠发现练功其实并非只是苦,自己似乎也能慢慢变强起来。于是李进忠每日任劳任怨的练功,他期待着自己有一天能变的很强,能脱离自己的父母,不再过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
两天之后,肃宁广平会的年会落下了帷幕,各路江湖人物打马归山,各自回各自地头去了,忙碌了两天的罗南月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终于可以静下来休息一下了,每年的年会总会累得人半死不活的。当罗南月靠在椅子上,回想这两天的年会时,一张消瘦怯懦的脸庞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喃喃道:“李进忠”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罗南月想起李进忠那双呆滞的眼睛,心中便是一酸,他好像想起了这呆滞的眼神,并非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想起了年少时曾经的一个好友,他们的眼神好像。当时的自己还小,想要帮助他却无能为力,如果现在他还在,想道这里罗南月突然坐直身子对门外叫道:“请张总管过来一下。”门外侍卫应诺,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便走进了罗南月的书房,对着罗南月鞠了一躬道:“张铁成见过二少,不知二少叫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罗南月起身道:“张叔不必多礼,快快请坐。”那胖子张铁成谢过罗南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罗南月开口道:“张叔,我并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要这次年会杂耍团的名册。”那张铁成道:“哦?二少,难道此次杂耍安排有何不妥之处。”罗南月慌忙答道:“张叔哪里话,此次年会由张叔全权安排,搞得有声有色,张叔劳苦功高,我只是对杂耍团的一个人比较感兴趣,想了解了解此人的情况。”张铁成松了口气道:“原来如此,不知二少想了解的人姓甚名谁?”罗南月答道:“此人姓李,名进忠,是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娃娃。他是和他父母一起参加表演的。”张铁成想了想道:“您说的应该是县东头,李家杂耍的那个孩子吧。”罗南月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据我观察,当日好像就那一队有小孩儿。”张铁成道:“那就肯定没错了,那家李杂耍也是多年的老手了,名声还不错,玩的真功夫,不像其他的以花活儿为主。”罗南月道:“张叔可知这人住在哪里。”“知道”张铁成想也没想就答道:“要不让在下去把他们叫来?”罗南月道:“不必了,张叔只要告诉我他们住哪便好。”于是张铁成告知了罗南月李家杂耍的地址,随后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送走了张铁成,叫上两个随从朝李家杂耍走了去。
李家杂耍在县城东面,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摆放着各种各样杂耍的道具,当罗南月到了这里的时候,正看见李进忠在院子里练功,李进忠的爹正光着膀子,拿着鞭子在一旁观看。罗南月走到门前,院门并没关闭,罗南月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板,李进忠的爹听见敲门声回头望去,立刻一呆,马上堆起满脸的笑容迎上前去道:“呀!罗二少,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寒舍啊,快请进快请进。”说罢转头对着房里大喊道:“婆娘,快泡最好的茶,有贵客到了。”然后便把罗南月朝里屋引.
罗南月走进院子并未再朝里屋走,而是就在院子里站定道:“李师傅,咱就在院子里坐坐就好。”李进忠的爹慌忙道:“那怎么行啊,二少是贵客怎么能在院子里坐呢。”罗月旁边的侍卫立刻喝到:“二少说坐外面就坐外面,你哪来的这么多话?”李进忠的爹慌了手脚忙鞠躬道:“是是是,全凭罗二少吩咐。”说罢,立刻去搬来了椅子请罗南月坐下,又搬来了桌子,此时,内堂里也走出了一个妇人,手拿茶壶茶杯,人未到声先至:“罗二少光临寒舍,简直让我们这里蓬荜生辉啊。”说罢便摆上茶杯,给罗南月倒上了一杯茶水,正待继续说点什么,只见罗南月挥手打断了妇人的说话,自己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李师傅这里只为一件事,我就长话短说。”也不给李家夫妇接口的机会罗南月继续说道:“我最近缺一位书童,那日我见令郎感觉和他很是投缘,便有意收做我的书童,不知二位可愿意?”听到这句话,夫妇两人立刻被震的说不出话来,原来罗二少看上了李进忠,这可是天大的财路啊,李家两夫妇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好使砸到自己头上,半晌之后两人没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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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罗二少的书童
第四章
罗二少的书童
罗南月的侍卫见二人呆若木鸡,开口喝到:“二少问你两话那。”李进忠的爹顿时反应过来急忙道:“哎哟哟,我那不成器的小子这次走大运了。咱李家祖坟冒青烟了。罗二少既然看得起他是他的福气,我们没问题。”罗南月也不理他,只是挥了挥手,身后的一名侍卫便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了桌子上,说道:“罗二少说这一百五十两银子是给你家的补偿,今后你儿子就是二少的书童了。”李家夫妇二人还正在盘算是敲罗二少五十两还是八十两,哪只罗二少出手便是一百五十两,两人顿时眉开眼笑,从一开始到现在收钱,两人居然没瞧站在一旁的李进忠一眼。随后侍卫又摸出一张纸来道:“在这契约上按个手印,银子就是你们的了。”那妇人眼珠一转道:“二少,这,我们夫妻两都不识字,不知这契约写的事什么?”那侍卫道:“这上面写的是你们自愿把儿子卖给我们罗府当书童,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两人知道广平会是什么背景,本来还惧怕以后银子会被拿回去,但没想到这罗二少主动立字为据,两人满心欢喜,立刻按上了手印,此时,罗南月走到了李进忠的跟前,李进忠呆滞的眼睛中隐有泪光闪动,此时李进忠在哀叹自己的命运,自己就这样如同一件货物一样被卖掉了。
罗南月蹲下身子,李进忠看着身前这人微微的有些颤抖,罗南月道:“跟我走,我不会让你吃苦的。”李进忠小小的身体依然在颤抖,李家夫妇深怕李进忠说什么不想跟罗二少走之类的话,想上前可是被两个侍卫拦住,李进忠的爹扯开嗓子道:“臭小子,罗二少要你当他的书童是你天大的造化,你楞着干什么。”李进忠缓缓抬起了头,看着罗南月真挚而友善的眼神,过了半晌,才诺诺的道:“我,我跟你走。”从此以后,罗家二少爷罗南月身边便有了一个形影不离的小书童。
时光悠悠,转眼两年时间过去了,李进忠已经七岁了,这两年里,他跟罗南月形影不离,由于李进忠天生聪颖过人,将罗南月伺候的服服帖帖,跟着罗南月,李进忠再也没有饿过肚子,而且李进忠也学会了很多东西,罗南月读书时,李进忠就在旁边伺候着,自己也从书本里学到了很多东西,罗南月喜欢上山打猎,李进忠鞍前马后,由于自己从小就受过杂耍的训练,身体底子好,经常上串下跳的寻找猎物,有时候比猎狗还要灵敏,在罗府当书童,李进忠每月还可以领到一份薪水,可以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比起自己在李家院子时的生活,罗府简直就是天堂一般。有过了三年,已经十岁的李进忠已经成为了罗南月的得力帮手,他心思缜密,总能知悉罗南月心中所想,经常还能帮助罗南月出出主意,罗南月也越来越看重他,李进忠由于童年是生活凄惨,现在的他在待人接物上都是小心翼翼,做事从来没出过纰漏这让罗府上下人都很喜欢这个罗二少的小书童。
人缘很好的李进忠也知悉了罗府以及整个广平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广平会并非如表面看来的那样像铁板一块,在广平会,掌权的有四个人,会长罗南星,副会长罗南月,外务总管杜隐山,内务总管张铁成。杜,张二人均是有能力的实干派,但两人却支持不同的人,杜隐山觉得二少罗南月天资聪颖,深谋远虑,是当会长的适当人选,而内务总管张铁成是随老会长罗广平一起打天下的老臣子,罗广平遗言传位给罗南星,张铁成便一心辅佐,绝无二心,即使明知二少强过大少很多,但是也从未生起过废长立幼的心思。而各个广平会堂口的各级领导也都有自己支持的对象。所以现在的广平会,名义上是罗南星说了算,但实际上,却是罗南星与罗南月个占半壁江山。
李进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头脑却异常灵活,在这暗流涌动的广平会中,李进忠将形式看的很是透彻。罗南星,是广平的会长,在别人眼里这位会长外表憨厚耿直,看样子没什么心机,但是李进忠却看的很明白,这罗大当家的心机深沉,一切都深藏不露,平日里对任何人都好像很是和善,其实暗地里却阴谋诡计层出不穷。在这五年时间里,罗南星不断排出异己,但是从来没有亲自参与其中,张铁成便是罗南星手中最锋利的刀。一切动作都是由张铁成以总管身份做出的,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与会长脱不了关系,但是却无实质证据,如今在这广平会中,罗南星的地位已经日渐巩固,难以撼动了。
此消彼长,由于罗南星的强势,罗南月在广平会却越来越不得势了。这并非罗南月的智计不如罗南星,只是罗南星并未全力去争取。李进忠作为二少的书童,经常帮助他处理一些光平会的事情,他知道,罗南星并不想成为广平的老大,更不愿意去和自己的大哥争夺这会长之位,所以当罗南星大肆清剿反对者的时候,罗南月只是出面保住自己的手下人,并未去和罗南星争夺帮会的控制权。罗南星进一步,罗南月便退一步,只要不动自己手下人,罗南月始终是忍让,以致出现了今日的局面。
最近的一段时间,罗南月更是交出了一部分自己掌管的事务,每日都去后山狩猎,看来是完全的放弃掉了这份本可争取的基业。杜隐山曾经几次与罗南月彻夜长谈,李进忠每次都在一旁,杜隐山断言罗南星心性太过歹毒,排除异己赶尽杀绝,不给人留后路,早晚会葬送掉这父辈打下的一片江山,可是罗南月却告诉杜隐山,自己无心权利的斗争,也不想手足相残,只图能为这基业出一份力就好,并不指望其他。杜隐山心中明白,罗南月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做出的牺牲,不想因家族权利之争而伤了家族势力的元气,于是杜隐山也渐渐从广平会的事务中抽离出来,将大部分的事情都让张铁成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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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射术的修炼
第五章
射术的修炼
从那以后,罗南月几乎每天都带着李进忠进山打猎,在山上两人并非只是打猎。罗南月曾经由杜隐山指点箭术高明至极,李进忠曾经数次流露出了对罗南月箭术的羡慕。李进忠是聪明人,他深知自己现在能过上好日子,完完全全是因为二少的帮助,自己不能再有更多的要求了。于是只能把想学习箭术的心思完全的埋藏在了心里。
以罗南月的心机怎么会看不来李进忠的想法。但是知道李进忠肯定不敢直接开口说想学射术,于是从某一天开始,上山的时候他总是让李进忠带着一把香上山。山上后,罗南月开始练箭的时候,便让李进忠将一炷香插在地面上,退后十丈然后仔细看着香火,一定要看着香火燃烧完毕为止。李进忠虽然好奇,但是却也照做,他心想,这可能是二少爷让我为他记录时间之类的事情吧。一天下来,李进忠整整盯着烧完了十多柱香,眼睛酸涩疼痛,十分的难受。罗南月道:“小忠,怎么了?”李进忠忍着眼睛的疼痛对罗南月说:“少爷,没什么。”罗南月微笑着也不说话,带着李进忠下山去了。次日,依旧是如此,李进忠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偷瞄了罗南月一眼,见罗南月正凝神静气的在练射术并没注意自己这边,于是李进忠赶忙闭上眼睛,让眼睛稍微的休息一下,可刚一闭上,耳边就传来了罗南月的声音:“小忠,忘了我是怎么说的吗?一定要看着烧完。”李进忠慌忙睁开眼睛,满脸羞得通红,罗南月道:“别再偷懒了,继续盯着烧香。”此时的李进忠有一种回到了当初孩童时代练杂耍时候的感觉,李进忠强撑这熬过了今天。当回到罗府,满眼通红的李进忠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倒头就睡,一睡就是一晚上。
就这样,每天都是看烧香,李进忠只感觉自己好像离瞎已经不远了,有的时候眼前会出现幻觉,明明很远的地方,自己看来好像就近在眼前,明明很小的东西有时候看起来却非常的大。就在这混乱快要把李进忠逼疯了的时候。罗南月终于对李进忠说出了事情的原委。那日,罗南月并未练箭,而是来到李进忠的身边对他说道:“小忠,看了这么久,你觉得那香火有多大?”李进忠回到:“少爷,一看是,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点若有如无的香火。但现在,我见到的香火足有酒坛大小,香火里的火焰,翻腾跳跃我都能看的清楚,少爷,这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会不会瞎?”听完李进忠的描述,罗南月惊诧莫名,心道:“小忠居然天资如此之高。想自己刚学目力的时候,极限也就能看到碗口大的香火而已,更别说能清楚地看见火焰的翻腾了。”想到这里罗南月对李进忠说:“小忠,你不会瞎的,我是在教你射术的入门。”李进忠闻言大吃一惊,道:“射,射术,少爷你,你是说你教我,射术、”罗南月微笑的解释道:“射术最为重要的便是目力,这一个多月让你看烧香,便是训练你的目力。”说罢罗南月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份卷轴递到了李进忠的面前道:“小忠你现在的目力已经入了门,能将实物看大,这便是目力的最基本要求,东西越大,你命中他的机会也就越大,知道吗?”李进忠双手接过卷轴,依然是一副震惊的表情,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罗南月继续说道:“这份卷轴上有两套功法,一套是教你怎么灵活控制你的目力,这样可以避免你整日觉得出现幻觉的症状,学会以后,你想发动目力就能发动。而这里面还有一套是教你如何将快速移动的东西看慢的方法,我本想亲自教你学会的,但是我没时间了。只有你自己学。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学成应该不难。”李进忠刚刚才回过一点儿神来,罗南月的话又把他带到了震惊当中。
李进忠这次没有选择持续的震惊,因为罗南月的一句我没时间了,让他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开口道:“少爷,您为什么说时间不够了。您难道有什么事?”罗南月心里顿时大感温暖,五年时间,李进忠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李进忠对射术的渴望罗南月心知肚明,但是当罗南月说出与射术相关的东西时只是顺口说了句时间不够,居然被心思缜密的李进忠瞬间抓住,看来李进忠还真是人如其名啊。罗南月苦笑着道:“小忠,接下来你听我说,别打断我,我交代完毕后你将在以后自己选择和面对你的人生了。”李进忠刚要开口,罗南月挥手打断说道:“听我说。”罗南月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缓缓开口。
“第一,这山上的房子我送给你,里面给你准备了一些银子足够你几年的花销了。第二我希望你能把我给你的卷轴练会,第三,杜二叔今后会在广平东赌坊坐镇,今后如果你学会了卷轴上的功法你可以去找他。”一口气说完这三点,罗南月稍稍缓了口气继续道:“这三点你能做到吗?”李进忠得到说话的机会慌忙接口:“少爷您到底”话没说完罗南月便挥手阻止李进忠继续说下去道:“先回答我,能还是不能。”李进忠听到此话立马跪在了罗南月的面前道:“少爷的吩咐小忠一定照办。”罗南月这时露出了笑容,伸手扶起了李进忠道:“现在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李进忠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道:“少爷您说您时间不够了到底是何意?”罗南月答道:“我将离开肃宁.”李进忠似乎小小的放了一下心,原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于是接着问:“少爷您要去哪?”“戚家军军营”罗南月斩钉截铁的道。李进忠有些不解道:“少爷您去是要干什么?不能带着小忠一起去吗?”罗南月道:“我去从军打仗,不能带你。”李进忠道:“为什么”这句为什么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为什么要去从军,为什么要去戚家军,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等等。李进忠有太多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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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罗南月的安排
第六章
罗南月的安排
罗南月沉默了很久,似乎正在回想着什么,大概一刻钟后缓缓的开口了:“小忠,你虽然今年才十岁,但是你的心智我是了解的,你和寻常人不一样。跟着我五年了,你总能帮我处理一些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处理好的事情,经常有奇思妙想帮我解决一些头疼的麻烦,你常常对罗府其他下人说我如同你的再生父母,你会一辈子报答我的恩情,这些我略有耳闻,可就是这再生父母,一辈子报答的话,让我们之间有了一层隔阂,那是专属主仆之间的隔阂。我并不想这样。”罗南月顿了顿,席地坐下指了指自己身旁示意李进忠过来坐下,李进忠本觉得与少爷并肩而坐是大不敬的事情,但是听了刚才那番话让他觉得,似乎自己不坐过去会让罗南月很伤心,于是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坐了过去,罗南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记得五年前,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广平会的年会上,你那时还只有现在一半高,你的眼神空洞,呆滞,没有一丝神彩,而吸引我的便是你这眼神,很像一个我失去了多年的挚友。在他临死之前,眼神就如你当时那般空洞,呆滞。”
罗南月深吸了一口气,双眼凝视着天空,李进忠感觉这时的罗南月正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之中,他并没有打断罗二少的深思,过了会儿,罗南月继续说道:“可能是十五年前吧,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你这么大,家里给我安排了一个书童,他叫小智,说来好笑,直到他死的那天,我也不知道的全名,以至于我为他立的墓碑上也只能用小智这个名字。小智是个普通农家的孩子,没有像你经历过很多的是风雨,心智上并不成熟,由于和我年纪相仿,他并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主子,只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才会叫我少爷,只有我两的时候,他会直呼我的名字。”罗南月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随后他继续说道:“我和小智一起读书,一起玩耍,他和你的性格不一样,他不像你那么沉默寡言,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他很喜欢说话,我们有着共同的理想,共同的抱负,我们对驰骋疆场,纵横杀敌的军队生活很是向往,而在现时代,对抗倭寇,百战百胜的戚家军便是我们的梦想。我们一直希望有一日能够加入戚家军,剿灭倭寇匪患。”说道这里罗南月露出了憧憬的眼神。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由于广平会本就是个江湖帮会,从小我便会被安排学期武技,而私下里我又把武技传授给了小智,我两一起练功,为着我两的目标努力着,日子过得充实,快乐。直到十二年前的一天,小智哭着跑到我房间,跟我说自己的家里出事了。原来他的父亲沉迷赌博,在广平旗下的赌坊内欠下了很多赌债,现在广平会的去他家逼债,小智没办法便跑来求我让我帮他父亲,可是当时的我依然是个孩子,父亲根本不会理会我的求情,一句话愿赌服输,欠债还钱把小智一家打入了深渊。我暗自去偷家里的钱想帮小智的父亲把赌债还上,可还没等到我的钱。逼债的人便上门打伤了小智的父母,两人卧床不起,不知我正在想办法帮他的小智情急之下,凭借自己这几年在我这里学到的一些功夫,去偷了一家钱庄的银子。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偷出来的居然全部都是官银。当他拿着银子去给父母请大夫的时候,被掌柜的拿住见官,此时的我拿着从家里偷出来的银子正想去小智的家,可在他家门前却看见戴着枷锁,浑身是伤的小智。小智的家门开着,隐隐可以看见,家中的房梁上悬着两个人,原来看见儿子偷钱被抓游街,两个老人自知再无希望,双双上吊而死。”
罗南月此时眼圈有些泛红,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道:“当时小智的眼神,就跟你当初的眼神一模一样,空洞的,呆滞的。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看不见了。我明白,此时的小智已经死了。而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小智,那空洞如死灰般的眼神,便是他留给我最后的记忆。由于偷盗官银是重罪,几天后官府便判了小智偷盗官银罪大恶极,斩立决。”
罗南月讲完了小智的故事后半晌不说话,李进忠也沉默不语,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快一个时辰后罗南月才继续开口:“我五年前遇到你后,我的本心其实是把你当做了小智的替身,我想在你身上来弥补当年对小智的遗憾,可是后来我发现你和小智完全不同,小智更像是一个需我保护,需要我帮助的弟弟,而你更像一个能够帮助我,了解我的朋友。虽然你年龄并不大,虽然你平时很是沉默寡言,但是你却能抓住我心中的想法,默默地替我办好每件事情。我觉得你并不欠我什么,反而是你对我的帮助,且还对我感恩戴德让我觉得我对你有所亏欠,你因该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战友,兄弟而不是我买来的下人,书童。”
听完罗南月的话李进忠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少爷,我不在乎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您对我有着再造之恩,小忠从小就是个苦命之人,父母对我百般虐待,少爷救我出苦海,然我过上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如果不是少爷,小忠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完好的活着。我只想用这一生努力帮少爷做事,来报答少爷的恩情。小忠并不在意少爷把我当成什么人来看。小忠只是希望能一直留在少爷身边照顾少爷,替少爷分忧。”
罗南月叹气道:“小忠,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与我在人生的道路前是平等的,只是我有很多的助力而你却没有,我这次去参军,是带着我与小智的梦想而去的。与你五年的朝夕相处,我知道,这并不是你想要走的路。你对权术智谋方面的事有着你独有的天赋,你不会喜欢呆在军队中,与杀戮死亡为伍的。而权术智计这方面,杜二叔可以给你提供很大的帮助,我已经和杜二叔说过了。只要你能将目力修炼大成,便让你去赌坊谋个执事的差事干。”说完这些,罗南月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道:“小忠,你就留在山上吧,不用再跟我回去了。这次离开不知何时我两还能相见,希望下次我再见你时你已经脱胎换骨,而我们之间也不要在有这主仆间才又的生分,我们能成为知己好友。”说罢朝山下走去。李进忠扑通一身跪倒在地上放声对着罗南月叫道:“少爷,您永远是小忠的少爷,小忠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的。”罗南月顿了顿脚步,但却没有回头,轻轻挥了挥手朗声道:“去干一番属于你自己的事业吧。”说完继续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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