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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应龙轮回

    亿万年前，天地之间混沌未分，清浊未辨。自这一片混沌之中竟走出这天地之间的第一头龙——烛龙。而自天地之间清浊分明之后，这一头神龙却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再也不出现在世间，只留下一块古怪的石碑，历经沧海桑田却依旧屹立在原地，石碑上并无他物，唯有四个名号：烛九阴、冰夷、五爪金龙、应龙。亿万年间，自昆仑的万张雪原之中诞生出一条冰龙——冰夷。而后又有世间龙族中异变而出的五爪金龙。石碑上的四个名号，已然只剩下最后一个——应龙。

    这一个时代，世间因十日并举而一片荒芜，四处都是一片枯黄，大地早已龟裂出道道裂口。存活下来的生命依赖着世间少数几个不枯泉苟活着，而在此时，在远离这些泉口的一处荒漠中，一条通体漆黑而间有红色纹路的虺正在沙子上缓缓爬行着。虺大多数都是水虺，而这一条却恰是一条难得一见的火虺，或许正因如此它才能活着爬到这个地方吧。突然，一片阴影遮蔽了阳光，虺仰起头，露出一双同样非凡的赤金色的双眼来，天上，一大块五彩的云朵正在往前飘着。这条虺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爬着。它知道那片云中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但这和它有什么关系呢？殊不知，它这一眼却引起了云中那个存在的注意，这块彩云停了下来，待虺消失在视野中时，一个沉重的声音突兀地自言自语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一趟竟让我寻到了它。”

    沉吟良久，云中的存在叹道

    “罢了，便再等三千年好了。”

    叹息后这一片云彩竟反方向飘去，直飘向北边……在地上，虺依旧爬着，拖出一条细长的纹路来。

    两万年后……

    北海海面上，波涛汹涌，而一个中年男子却双手负于身后站在这汹涌的水面上，任凭那浪潮如何澎湃却都无法沾到这名男子的衣角。一团五彩的云彩从水底升了上来，停在了男子身边。

    “应龙，你到这北海来做什么？”

    应龙笑了笑，睁开双眼，他的双瞳竟是赤金色的。

    “怎么？今天不欢迎我吗？玄武。”

    “不欢迎。”

    云彩中的玄武果决地道，应龙却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

    “看来命运的轮盘还没有彻底混乱掉嘛。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哼，你已做了多少年的应龙了？这点道理还不明白吗？为什么非要做这荒唐事？”

    “荒唐？”

    应龙突然哈哈大笑道

    “我自修成应龙至今已经一万七千年了，可你看看现在。”

    应龙指着南方，对玄武说

    “你看看，天下已被人族掌握半数，你应该见过不少了吧？那些所谓的修武者追求着所谓的永生，可是当他们真的接近永生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最终自尽而亡？而真正永生的我们又有多少时间是快乐过的？我们见惯了沧海桑田，见惯了生死，可是世间给我们的却只有敬畏！”

    应龙平复了下心境，冷笑道

    “你看看，现如今，烛龙不肯现身，昆仑也不在这一方天地之中。五爪金龙那家伙也不知去向。所谓的四大祖龙只剩下我一个。你再看看五大凤凰之中呢？除了朱雀和鸑鷟之外，青鸾、鸿鹄、鹓鶵都没了踪迹。这难道只是巧合吗？你应该明白，命运已经混乱了。”

    “那又如何，至少这世间天道尚存……”

    “喝！天道！好一个天道！”

    应龙大笑一声，看向玄武道

    “昨天，鸑鷟来找过我。”

    听到这话玄武浑身一颤，问道

    “它们找你做什么？”

    “不是它们，是它独自来的，而且身上还带着伤。”

    应龙不再继续说下去。玄武也沉默了。五凤之中，鸑鷟掌控着雷霆的力量，在速度上甚至不输于朱雀，并且鸑鷟向来双宿双栖，又怎会独自飞去寻应龙，甚至还带着伤？若是一只鸑鷟死了，另一只必会在其身边鸣叫三日而亡，究竟是什么样的事竟会让鸑鷟独活也要去寻到应龙？应龙这时接着说道

    “鸑鷟告诉我说，朱雀已经入了轮回了。然后它便把这个留给了我。”

    应龙说着，手掌一翻一枚约摸拳头大小的紫黑色小球出现在应龙手中，小球上边竟然还缠绕着道道雷霆，隐隐之间散发出一股威严来。身躯隐于云彩中的玄武看到这个小球竟也是浑身一震，沉声道

    “鸑鷟的凤精……这么说来，鸑鷟它……”

    凤凰一族体内都孕有凤精，如同龙族体内的龙元一般，这凤精之中承载着这只凤凰的一切，记忆、能力、道印甚至是这只凤凰最纯正的血脉都将保留在这一枚小小的凤精中，失去凤精的凤凰很快便会化作灰烬。雄凤雌凰，这一枚凤精出自一头凤的体内，也就代表着这一头凤的死亡。

    “两只鸑鷟都死了，另一只似乎是以同样的方式将凤精给了朱雀。如今四龙五凤之中只剩下我一个了，你认为我能等多久？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

    玄武犹疑了一会儿，叹息道

    “可是就算你也入了轮回又能怎样呢？不过是重来一遍，万年之后你还是只能像今日这般站在我眼前罢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呵……”

    应龙淡淡一笑

    “如果我还是我当然是这样，可是如果我不再是我了呢？”

    “你说什么？”

    玄武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它猜到了些什么？应龙轻轻一笑

    “我是说……”

    应龙看向云彩中的玄武，双眼微眯

    “如果我变成一个人，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这不可能！你的神魂已经决定了你的身份！你……难道！”

    玄武终于猜到了，应龙像是一个捉弄了别人的小孩子一样笑了起来，可是玄武心中却是震惊不已，如果这样做了会发生什么？

    “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