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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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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二哥?”长云从书房走出来,正遇见过来寻他的长风。这时候的长风,已近而立之年,却依然风度翩翩,不失少年雅俊。一袭青衫,负手凭轩,正望着院里荒芜杂乱中倔强怒放的野花。
“云弟,好久不见。”长风转过身,看了看面前的长云,他愈发的瘦了,像秋日后的枯木般的,脸色也有些惨白,但精神是好的,这让长风心疼中又夹杂了几分庆幸。
“是啊!二哥最近过得如何?”长云对上长风的眸子,那波纹细细的未盛满水的湖,如今少了许多的明亮和温柔,更添了几分岁月刻下的沧桑,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吧……
“我啊,只要有酒喝就行,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乐得自在。你呢?我看你一个人生活,很是辛苦啊!院子里的草都长满了。”
“辛苦倒是有一些,但她在这里,这里就是家。”
长云露出久未出现的微笑,眼底是无限的温柔,提起她,他才可以有片刻的温柔与幸福之感,如今,二哥来了,别久重逢,也算得上一件喜事,这也令他很是开心。
长风跟着长云一同来到了厅堂,一间普通的小木屋,厅堂也不大,只摆了些长云素日里极爱的字画,正前方的那幅画,是一个正在跳舞的女子,
身姿绰约,体态婀娜,眉目间都藏着温情,以一双美目注视着屋内,一张方桌,几个座椅。
“你画的,可真像啊。”长风坐下来,看了看画中的女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觉得她从未离开。”长云简单的沏了壶茶,给长风倒上,两人相对而坐。
“二哥,这茶莫要嫌弃啊!”
“无妨,这些年,什么茶都喝的惯了。”长风端起茶,小心的用嘴吹了吹,但还是有些烫,他只抿了口,便又放下了。
“这些年,可有白姑娘的消息?”
“没有。”长风摇了摇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还打算继续找吗?”
“天涯海角,至死方休。”长风的眼里的坚定令长云感慨,从来有情人,坎坷多,磨难多。
两人多年没见,瞬间又熟络起来,时间的距离使他们身体相隔甚远,但心却拉近了不少,这些年的故事,也非三言两语可以道尽。
就这样,两人一直从清晨谈到了傍晚,日落时分,长风才起身准备道别,长云万分留恋,但还是起身相送,灯火下,长云和长风并肩往前走着,院子里的草,使这里更加显出阴森森的感觉。
“二哥,若是以后我死了,你把我与牧歌葬在一处吧。”
“好,都依你。”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长风终于是走了,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长云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静默而立,良久。
这些年,很多事情都变了,白衣派渐渐地扩大了,彤云也离开了长风,陆家早就败落了如今才开始振兴,多亏了陆义轩。乔家落败了,牧歌也走了。可是有很多东西却没有变,长云依然守着那座孤坟,长风依然等着那个不辞而别的人。
长风不会想到,这是两人最后的相见,不然,他怎么忍心,让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长风一路漆黑的走到了街上,街上人来人往,有些喧嚣和杂乱,虽然今日见了长风,但长风心中依旧郁郁寡欢,他寻了家酒楼,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喝起了酒。
往事,又重新浮现在脑海,清冷的风,吹不醒浓醉的人。
“公子,深夜喝酒,可是有什么心事啊?”衣衫凌乱的女子缓缓走了过来,顺势坐到了他的怀中,一双纤细娇柔的胳膊轻轻上移,环住了他的脖颈,吐气吸气之间皆是令人迷醉的酒香,长风没想到,又喝到了深夜。
长风望了望她,眼眸中是实实在在的不屑,“我的心事,怕是与姑娘无关吧!”
那女子却依旧柔声细语,百般魅惑,长风愤怒的甩开了她的手,将她推倒在地,踉跄的走出了酒馆。
如果说,这故事,要掺杂那么多的离合悲欢,坎坷曲折,才能重新开始,那就让我去做故事的开启者吧,只要结局是你,别无他求。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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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元夜风波
农历正月十五元夜时,花市灯如昼,人声鼎沸。
陆老爷兴致大好,携了爱妾一同去看花灯,怀中抱着不满周岁的粉雕玉琢的小儿子。五彩缤纷的花灯,映的街市通明。各色的裙摆,或急促,或不紧不慢的脚步,在街市中构成了一条流动着的彩色的长河,卖花灯、卖小吃的铺子挤着挨着占满了街边,一直延伸到街尽头的小桥,过了桥,也照例是这些。看着小儿子肉乎乎的脸蛋在灯的包裹中更显白嫩,浅粉色的小嘴微微的张着,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陆老爷不禁心生爱怜,用手指逗弄着他。一旁的小妾见陆老爷笑的开心,自也是笑魇如花,更添了几分妩媚之姿。
忽感衣襟下摆一紧,像是绊到了什么东西,陆老爷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用力地将衣襟扯了过来。
“禾儿?你在这里做什么?”随着陆老爷衣襟的拉扯,加之用力太大,陆禾被带的滚了出来,她奋力的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陆老爷看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儿,怒火中烧,瞬间失了和颜悦色。
“父亲,我……我也想来看花灯。”看着陆老爷铁青的脸,陆禾知道事情不妙,她怯懦的吐出几个字,眼睛只看着地面。陆禾小时候从来天不怕地不怕,只因自己的母亲最为受父亲的宠爱,可是一年前,母亲染病而死,自从母亲死后父亲便移情别恋,对待她的态度愈发的恶劣。如今,正月十五夜,陆禾想起,去年父亲答应自己要为自己买一个花灯,便想提醒一下他,谁料,如今这番场景……
“父亲你忘了?去年你答应我,要陪着我去看花灯,买我喜欢的花灯给我的。我想父亲是大人,不会说话不算话的。”陆禾不安的搓着双手,等待着回答,这是她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问出口的。
“老爷,小姐只是想买个花灯,老爷就依了她吧。”架不住爱妾撒娇式的央求,陆老爷消了消气,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哦?既然有这事,那,汉生,你陪小姐去买花灯吧,买完就送她回府。”老爷随便的吩咐的了小厮,便继续往街的深处走去,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人潮中。
陆禾呆望着父亲远去的方向,怅然若失,只听汉生唤着她,急急的催促,便垂了手跟在汉生身后。
“你说,父亲不记得给我买花灯的事情了,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是不是也忘记我母亲了?”陆禾问,
“这个,小人也不知。只是,小姐若不尽早买完花灯回府,又少不了一顿数落。”
陆禾不再发问,她幼小的心灵显然的是遭受了打击和挫折,这打击和挫折不是来自别人,正是来自曾经最疼爱她的父亲。她随意的买了盏灯,递给了汉生。
循着回忆,他想起母亲,对自己最好的人,就那样香消玉陨。她将自己最喜爱之物留给了她。她垂着的手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摸向腰间,确是空空荡荡的,那里,那里最珍贵的东西不见了!去哪里了?去哪里了?她慌乱的摸遍了全身,依然空空荡荡的,她手足无措的在身旁寻找着,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道,“没有,没有,去哪了呢?”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的,满大街四处乱窜着,穿过一群又一群的人流,走过一条又一条陌生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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