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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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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

    京都第一人民医院，病床上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眼，蓝色的瞳孔堪比宝石的绚丽。少年偏过头望向窗外，此时阳光正好，析白的皮肤加上一头爽朗的白发，让眼前的少年看起来如同白瓷娃娃一般。少年有一个好听名字，叫，风乐。脆弱而坚强……

    ……

    “风乐！难道你真的狠心留下你爸爸一个人在现实痛苦的活着吗？我知道你为你妈妈的事情感到自责，可是世事无常，这就是命！我想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吧。”男人俯身将手搭在风乐肩上，如此的安抚着风乐。

    “你不懂，你不明白！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妈妈也就不会吵架，妈妈也就不会搬出去，也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风乐猛地打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面目狰狞，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这是风乐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所以在风乐的意识世界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身边的这个男人突然闯入他的世界，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假的，还一直纠缠着他，这让他如何能接受。是！他知道这个世界很不真实，可是他宁愿沉沦。

    “啪”

    男人看着风乐这丑陋都姿态重重地扇了他一耳光，“你就是这样报答这些年你父亲的养育之恩吗？”

    风乐的身体不由地颤抖一下，捏紧拳头，眼泪什么的根本受控制，止不住的往下流。

    男人叹了一口气，“你的父亲还在等着你回去。”

    一阵沉默之后。

    “……让我想想。”风乐擦干了泪水，也不管身边的男人径直离开了。

    男人愣了一下，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事并不是他能左右的，时间不多了，只希望风乐赶紧想通回到现实。

    徬晚，风乐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看着爸爸妈妈有说有笑的样子，风乐的眼睛再次变得湿润起来。

    ……

    “诶？你醒过来了，怎么还哭了？”

    小护士清脆的嗓音将风乐从回忆中拉回现实，转过头便看见一位小护士在为自己换药水。

    “没，没事，我很好，谢谢。”

    风乐抹掉眼角的泪花，是梦吗？好真实。

    小护士看着风乐，俏皮的一笑“那就好。”

    “嗯。”

    “药水换好了，我得赶紧把你苏醒的消息告诉大家，就这样了，好好休息哦。”

    不久之后，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是个中年男子，也许是过于着急开门有些粗暴。

    风乐望着中年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凌乱的头发，粗犷的呼吸，胸前湿了一片衬衫，显然这个人是一路跑过来的。

    中年男子慢慢走到风乐床前，拉起风乐的手握在手心里，眸子里潜藏的是无尽的温柔，“风乐，你可算是醒了，不会再离开爸爸了吧？风乐，都爸爸的错不要离开爸爸好不好！”

    这个人男人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风乐顿时感觉心被针扎了一下，一定要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才行。

    风乐挪动着身体让自己坐了起来，也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情，风乐像妈妈摸自己的头一样摸了这个男人的头，“爸爸，风乐醒了，风乐再也不会离开爸爸……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就像关押了很久的猛兽突然得到了释放，中年男人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没有了成年人的成熟稳重，没有了身为长辈的庄严，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哭泣，尽情发泄。

    没多久，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中年男人这才收起了情绪，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但是必要的检查是不可少的，只能麻烦风先生暂时出去一下了。”杨家睿京都第一精神科医师，同时也是半死人研究人员之一，他来的目的显然易见。

    三天前风乐因为一场车祸进入半死人状态，现在风乐苏醒或许能让半死人的研究便更进一步。

    何谓半死人？即身体与意识分离，失去了活动能力而仍保有意识的人。半死人不同于植物人，半死人只能用意识唤醒，也就是说必须进人半死人的意识世界才行。成功率低，风险大，进入半死状态的人必须在三天之内唤醒，因为半死状态下，意识无法指控大脑调节身体各个器官的运转，即使在最先进的技术支持下也只能勉强让人体器官工作三天。

    “嗯，和预想的一样，等伤口好了就可以出院了。”

    “嗯。”

    “对了，可以问你些问题吗，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可以。”

    “你还记在自己在梦里经历了什么吗？”杨家睿自然不会问风乐什么意识世界，梦在现代也可以理解为是意识的一部分，用梦代替意识世界是最佳的选择。

    风乐紧蹙着眉头，这个杨医生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

    “呃，抱歉，你就当我没问吧。”杨家睿感到有些尴尬，想必别人要把他当成怪人了，可毕竟是工作。

    良久，风乐嘴里才飘出俩个字，“记得。”

    “记得，什么，你还记得！”一向冷静的杨家睿失态了，根据以往被研究者的报告，得出了半死之人在苏醒后会忘掉在意识世界里一切的这个结论。

    而现在这个结论在眼前少年的面前并不成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杨医生？记得一点自己做过梦很正常吧。”风乐平静的看着杨家睿，越发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杨家睿应该和出现在自己意识中的人有关。

    “没，没什么。”杨家睿心里虚的一批，只能祈祷风乐不要做多余的事。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