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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浩瀚虚空中,有三块广阔无比的大陆,无数年来,一直存在于茫茫虚空中。

    有大陆灵气盎然,其内生灵衣冠楚楚风度翩翩,其内城池如遍布,其内星星点点之人各司其职,有凡人车马喧嚣,亦有修为高深者凌空傲然而立,视千里距离为无物,转瞬即至。

    有大陆地形沟壑纵横,其内生灵呈各类兽状,有直立行走亦有四足着地,均是肉身强横无匹,行进奔走之时,地动山摇,万丈尘土飞扬。

    有大陆阴气森森,其内生灵奇特,无确切体态,处于实虚之间奇妙状态存活,对战之时虚实间摇曳不定,防不胜防,诡异至极。

    三块大陆共同存在已有数不清的漫长岁月,只是彼此间间隔遥遥虚空,互不知晓对方存在。

    漫长岁月以来,每个时期都会有强横生灵仗着强绝实力冲出所在大陆,进入虚空中探索,只是虚空漫漫无边无际,无人能成功横渡其间距离发现另一块大陆,终其一生都只能在虚无中游荡。

    直到某一日,寂静虚空中某处突然抖动起来,抖动愈演愈烈,达到一定频率时,竟是凭空裂开一道口子,缕缕金光从其内绽放而出,驱散了如墨般的漆黑,照亮了周边万丈虚无。

    若是从上往下细看,可以发现三块大陆所处正好可以构成一个三角,而金光所在的位置,正是三角的正中心。

    凭空裂开的口子周边遍布蛛网般的裂痕,不断有摄人金光从其内争先而出。很快,随着越来越多的金光涌出,金光相互交映汇聚成了一根顶天立地的巨大光柱,由上往下不知延伸至何处,赫然伫立在无尽虚空之中,光柱金光无比璀璨,照亮周边万万里,竟是在寂静了无数年的虚空中,硬生生占据了一席之地,

    与此同时,静止悬浮了无数年的三块大陆皆是齐齐抖动了一下,不过仅一下便恢复了正常。

    也是此刻,各大陆中均有强横生灵心有所感,均是瞬间法力爆涌,施法探查起来。

    只是变故出现得太突然,结束得也太快,任由各强横生灵手段齐出万般探查,均是没有任何收获。

    许久,一切回归平静。

    没有任何人发现,无数年来一直处于静止悬浮状态的三块大陆,此刻正开始以极缓慢、难以察觉的速度,向着那突兀出现在正中心的璀璨光柱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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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方,东州。

    一简朴院落内,正有两人比肩而立,一中年儒生与一青年武人。

    “达者,心系苍生,兼济天下。”

    中年儒生张安笑着开口,说道,“父亲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死读书的庸人了,胸怀天下心系苍生什么的,只能是嘴上说说。要是较起真来,本也不应该从我这个庸人嘴里说出,之所以厚着脸皮在这里说道,是因为爹想说给你听,你和爹不一样,你能选择你接下来的路。”

    张安说完转过身费力地踮起脚尖,生涩地伸手揉了揉面前青年武人的脑袋。

    张安的动作有点生涩,这个动作张安以前常做,按理说不应该这般生涩,可能是因为儿子长高了不就手吧,不知不觉都拉自己近一个头了。

    张不惑将头低下配合着父亲的动作,一边说道,“爹,我想练枪。虽然我知道爹你想我读书,日后做个兼济天下的读书人。”

    张安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微笑道,“爹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和爹不一样,你能选择你接下来的路。再说了,读书也不一定好不是,爹读了一辈子书,不一样是个死读书的书呆子。而且谁说兼济天下的只能是读书人,达则兼济天下,这个达,说的是本事。”

    “更何况,爹要真是不同意你习武,又怎么会在你十岁那年说想练枪的时候,赤膊上阵给你削了杆木枪呢?爹可记得,为了削这杆木枪,爹的手都磨出了好几个血泡,爹还记得,那时候你跟爹说这件事时生怕爹不同意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后来给你削了杆木枪,你可是高兴了好一段时间。”

    张不惑愣了愣,从还没记事起,父亲就开始教他读书识字,多年前的院子里,常常能看到这么一幅画面,一儒衫书生优哉游哉地躺在躺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也不去看,微闭着眼一字一句地诵着众圣经典,旁边的小板凳上坐着一个稚童,每当儒衫书生念完一句,稚童便马上跟着大声朗诵一遍,每隔三五句,小手便伸向旁边盛有茶水和水果的托盘,拿起一只汁多味美的果子好好啃上一口,润一润读书读干了的嗓子。

    直到十岁那年,张不惑对父亲说想要习武,这副画面似乎就再也没看到过了,院子里,只剩下张安一人在躺椅上微闭着眼,诵着众圣经典。

    八年来,张安虽从未说过支持张不惑习武,却是给张不惑请了武师教授其枪法,悄无声息中,满足张不惑一切习武所需。或许是一心扑在了习武上,张不惑没有发现,嗜书的父亲书库中没有再添新书,甚至时常还会少上几本,以往躺椅旁边摆放着茶水与新鲜时令水果的托盘上也再也没有了水果。

    张不惑郑重道,“爹,我能练好枪。”

    张安亦是郑重点头,“爹相信你。”

    许多年前,有一个读书人亦是郑重下过读一辈子书的决心,他做到了,但却没做好。回想起来,或许当年立愿的时候,就该像儿子这般立愿做好,而不是单纯地做一辈子,只不过对于一个读书人而言,能读一辈子书,也该满足了。

    “不惑,能让爹看看你使枪吗?”张安笑呵呵道。

    “嗯。”张不惑走回屋内拿出枪杆,用白布仔细擦拭了一遍枪头后,方才缓慢地将其安上枪杆,来到院子中的空地,一招一式演绎起来。

    张不惑的枪每一个动作交代得极为清晰,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一招一式沉稳有力,却又不急不缓,足够张安将之尽收眼底。

    张不惑的枪很朴实,没有太华丽的招数,能看到的,只有一个青年武者在空地中,将手中枪稳扎稳打地挥出,朴实无华的招式看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出彩之处,要是非要评价一番,那这手枪法可能就只能占个稳字,勉强可以夸赞一下使枪之人基础牢固。

    不过显然这只是外行人的看法,若是有武道高手在一旁观摩,怕是会噤若寒蝉。

    枪法的高深与否,是用杀敌效果进行评定,真正提枪与人对阵厮杀之时,往往生死仅在一枪之间,而张不惑的枪,枪枪皆是这杀人一枪。

    杀敌,一枪足矣,何须花里胡哨。

    这是对枪法的理解到了一定程度,由繁化简的表现,看似平淡无奇地一枪刺出,便是只取首级,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枪枪皆为杀敌而去,厮杀之时,足以令人汗毛倒竖。

    习武,无非就是一个由简变繁,再由繁化简返璞归真的过程。

    张不惑的老师,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枪法宗师于义,早年手中一杆枪,挑遍了整个江湖,因早年与张安有旧,受张安之托教导张不惑枪术。

    于义的一生不败,致使其眼高于顶,曾扬言世间无人能继承他之枪术,张安邀约期间曾多次推脱,后实在经不过张安多次好言相劝,念着是故人子嗣,便勉为其难答应指点一二,但言明绝不收徒。

    只是当于义着手教导张不惑后,却惊讶发现张不惑在枪法方面的天赋堪称通玄,如此大才令他收徒之心大动,只可惜碍于当初信誓旦旦说的绝不收徒,只能是看着大好苗子在身边而又不可收入门中。

    也怪不得于义,谁能想到一个只知道读书的老酸儒竟然能生出这么个枪术大才,十岁习枪,随后习枪仅九年,年仅十九的张不惑面对玩了一辈子枪的枪法宗师于义可战之不败乃至稍胜一筹,期间当然少不了于义的倾囊相授,青出于蓝胜于蓝是好事,于义欣慰之余,只能是悔之莫及,连戳自己两枪的心思都有了,当初为什么不先看看苗子再说那句绝不收徒。

    当然,这些于义肯定是不会跟张安说的,不然可少不得被张安奚落一顿,一吐当初磨破嘴皮子才劝得他出手教导之仇。

    许久,张不惑收枪,沉吟片刻,说道,“爹,我想出去磨砺武道。”

    “练枪这些年,我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练,唯一的实战就是老师给我喂招,要是再这么闷头练习,最后怕是只能落得个井底之蛙的下场。”

    认真算起来,张不惑练枪以来除了老师于义之外,一直没有跟其他武人交过手,张不惑也曾问过为什么,于义的解释是,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基础打好,与人对战厮杀之事,日后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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