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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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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降横祸
这是中国西南大山深处的一个自然村落,全村几十户人家、百来号人全姓高,因此,这个村村名就叫“高家湾”。高家湾人历代农耕,经济全然自给有足,完全是大山深处的一片“世外桃源”。尽管山外的世界如今天翻地覆,精妙绝伦,但对高家湾的人似乎影响不大。近几年,高家湾也出现过几个“不安份”旳年轻人,一直想努力走出深山腹地,到山外去闯闯世界,并把从山外带来的精彩见闻绘声绘色在人们中描述,倒也能时不时地给山村这口平静的水潭中投掷几颗石子,引起一阵阵漪涟,但过后又会很快归于平静,反反复复,徒此而已。这里的人们绝大多数早已习惯了大山对自己的束缚,更舍不下祖传的家业,因此总是放不开手脚大胆往外闯。如此一来,这里虽然山清水秀,景色怡人,也民风醇朴,世俗纯良,但多数人从未见过什么大世面,也不曾经历过什么大波折。
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惊世骇俗的大事,把平静的山村给搅沸了。原来,由于高家湾的人们的闭封自守,早已使这里成为了当今社会的一个异类:人的思想僵化,经济异常落后。山外的社会似乎把这片孤湾寡冲的方寸之地遗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对这个历代都是男多女少的高家湾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和灾难。面对这一贫如洗的荒山沟沟,自家的姑娘留不住,山外的媳妇讨不来。年复一年,高家湾竟成了“光棍”村,剩男一大串。这块巨大的石头长期压在高家湾人的身上、特别是老一辈高家湾人身上,成了不堪荷重的痛。残酷的现实,使这里有儿子的人家格外提心吊胆,许多父母只要自己的儿子接近成年,就把小孩的婚事提上了家庭事项的中心议程,使出浑身解数,遍托三姑六婶,举尽全家物力,访于山里山外。不讲条件,不提要求,只希望为自己的儿子早谋一宗亲事,生得一男半女,延续香火,传承宗脉。
家家如此,高嘉洋也不例外。高嘉洋,年四十有三,有兄弟二人,弟名高仲洋。早年娶妻高秀英,生有一子,名唤高玄。时光匆匆,眼见高玄今年已有十八岁了,并出落成一个腰身粗壮,身高挺拔的彪形大汉。虽一表人才,但一想到其婚姻大事,在高嘉洋眼前仍是愁云密布,一筹莫展。弟弟高仲洋灵泛活络,早些年交结一班年轻人勇闯山外,经走南闯北,早已见多识广。就在高嘉洋为儿子高玄的亲事忧心忡忡的时刻,高仲洋忽然一天从山外领回了一个年轻漂亮女子,说是特意为侄儿高玄弄回来的媳妇。这个天大的惊喜,直乐得高嘉洋夫妇合不拢嘴。连忙扫地抹桌、倒茶递水、搬椅提凳、整屋铺床,不亦乐乎。就在这时,高仲洋走到哥哥跟前,叽哩呱啦一阵耳语,听得高嘉洋脸色顿失,半天说不上话来。过了好一会,才颤颤惊惊道:“仲洋呀,这样成吗?我们老高家历代都是忠厚老实之人哟。”
“怎么不成!这种好事你上哪儿去找?再说,玄儿也老大不少了,要是过了此村,也许就没有那店了。”
“可是,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在趁人之危呢?”
“什么趁人之危,这叫非常事件,采用非常处理手段。你先看看我们村的现状,再想想我们家的现状,你确定用正常手段能为玄儿寻得一门亲事吗?”又拉了一下嘉洋,走近那姑娘,接着道:“别看这姑娘现在虽然处在昏昏迷迷的状态,但那眉清目秀的脸蛋,那柳腰扶风的身段,真可谓是沉鱼落雁的了。有她给咱玄儿做媳妇,也不知是玄儿几世修来的福呢。”'
众人随着仲洋的话语,这才齐齐细看那姑娘。刚进门时,大家一高兴,都无心细观。此时仔细瞧来,果然发现眼前的女子貌比西施,容赛貂蝉。只是略显疲惫的脸上昏昏沉沉,亳无神彩。
高秀英闻言察色后大吃一惊,责问仲洋道:“怎么弄的,下药了,还是用了别的套?要知道,拐骗人口,可是要坐牢的!”
“犯法的事我可没干,也不敢干。我是在一荒村僻壤之处发现了她,一着眼,就瞧见她是现在这样子了。几天来,要不是我好心照顾她吃,照顾她喝,说不定她早就饿死或渴死在一无人之处了。起初,我想过要报警的,或把她送到派出所去,或把她领往收容站去。但后来,我仔细瞧这姑娘,断定她并不是癫疯或弱智之人,而应该是她曾受了什么大惊吓或遭受过大刺激,抑郁在胸,才导致神志昏迷的。若假以时日的调养,完全可以恢复。又想到正好我们为玄儿的婚姻大事无着落而操透了心,搁着眼前这样的好姑娘不要,往后到哪里去找,何处去寻。现在送上门来了,定是那老天开眼,为玄儿天赐良缘啦。再想想我多少于她有些恩吧,就打算把她领回来,作一段时期的调养,等她神志恢复了,再撮合撮合,让她给玄儿做媳妇,多好的一桩美差?!”这样说着,仲洋得意之形溢于言表。
“可是,人家姑娘清醒后会有怎样的想法?不知内情的外人会有什么样的看法呢?我们并不知道。”嘉洋顾虑重重地说,“况且人家的身世我们也是一无所知呀。”
“是呀,是呀。”秀英附和道。
“是呀个屁!这些都可以权作后论。象你们这样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哪是个办事的范!我看当务之急,应该先把玄儿叫来,问问他自个的意见。玄儿,高玄一”
仲洋左顾右盼,说道,“玄儿呢,哪去了?”
“跟他婶朗洁下地干活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呀!”
“这就去。”秀英答道,起身往外跑。
一会儿功夫,高玄只当是在外走南闯北的叔叔回来找他有事,就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仲洋的老婆白朗洁和一群来看热闹的邻居。待进门知道事情的原由后,就大叫起来:“不行,绝对不行!”
仲洋闻言,脸色铁青,悠悠恨道:“我的好心被当作驴肝肺了。”
“你走,你快走!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说着,高玄扯着那姑娘的衣袖就往外拉,这一拉不打紧,那姑娘向前一仆,跌倒在地,瞬间,邪乎出现了:只见那倒地的姑娘自颈以上的头颅突然不翼而飞,接着四肢、躯体,一节一节悄无声息地跟着消融了,同时地面上无血无骨,无水无渍,连灰都没落一点。
满堂人无不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天啦一”不知谁一声长喟,惊醒了面面相觑的众人。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随着朗洁的一声惊呼,只见高秀英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快,快把她扶到床上去。”朗洁边说边招呼几个妇人,把秀英扶起来,抬到了床上。此时的秀英口吐白沫,昏沉不醒。
嘉洋急得在屋里踱圈子,边走边嚷嚷:“这下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
“报警,马上报警!”高玄说。
“慢着。”缓过神来的仲洋说,“警一定是要报的,但这事非同一般,我们得先合计合计,看看如何报这个警”。接着,向众人挥了挥手,“各位乡邻,家里出了大事,可算是飞来横祸了。先请大家借让一步,迴避一下,容我兄弟关上门来合计合计,看看下步怎么办好,不到之处,多有得罪。”众人闻言,纷纷嗟嘘而去。
待众人刚一转身,仲洋立马上前栅上门,拉上嘉洋,扑通一声跪于跟前,泣不成声地说:“哥哥,这祸可是从我而起,我对不起哥嫂,对不起玄儿,我是高家的罪人啊!”
嘉洋连忙拉起弟弟,抹泪说道:“这事也不能怪你,你本是好心。而这样的后果,谁也不想,也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你先起来,商量如何应对后事才是正道。”
高玄说:“这祸是闯得不小,一条人命啦,但她是我拉倒的,责任在我,所有的一切,我来担承。一人做事,一人当”
仲洋说:“玄儿你傻呀,你还年轻,你才是我们高家的希望,这个责任不能让你来担,你也担待不起”。
“那还能让谁担?!”高玄激动地说,“人是我摔死的,凶手是我!”
“仅仅就是无心摔死了一个人么?我们还是在拐骗人口,两条无论哪一条都是重罪啊”仲洋说,“哥哥,侄儿,你俩听我说,这回你们一定要再信我一次!”
“好吧,你在外闯得多,见识和主意都比我们多些,你说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事已至此,必须报警,这个个中的复杂原由,也许只有警察最后才弄得明白!但是”仲洋接着提高了声调,并把尾声拖了拖,“但是高玄必须逃出去避避风头,这整个事件,与他无半点关系。高玄必须得走,而且立即,马上!待玄儿一走,我们就报警。”
“好!就这么办!”嘉洋略一沉思,接着站起来说,“叫朗洁帮玄儿收拾收拾,多带点盘缠,马上就走!”
“我不走,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有你在,我们更不好办,你若不听话,赖着不走,我就干脆死在你面前!”
高玄看看态度坚决的父亲,再看看依然不醒人事的母亲,知道再犟下去也毫无意义。于是狠下心来,噙着泪水,点了点头,算作答应了。并暗下决心:一定要在外面的世界闯出头来。
绝料这一别,到再聚首时,却是“长使英雄泪满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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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月夜惊魂
高玄接过白朗洁为他准备的行囊后,一路狂奔跑出家门,一口气爬到了对面的山岗上,才歇住了脚。他对着一个小土堆猛踢几脚,直踢得尘飞土溅。然后返转身来,扑通一声朝自家方向双膝跪下,伏地拜上三拜,就转身一屁股坐在地上,象霜打的茄子,萎缩不堪。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山下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叫醒了他,他才意识到得走了。他着急走,并不是担心警察会围山、搜山。村民都可以见证,自己确实不是实质意义上的杀人犯,警察还不至于会围捕他,他那再也不能过久逗留的原因,其实是因山路崎岖而漫长,若一直这样耗下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这片大山。而且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迷路。如迷了路,后果堪忧。
走了几个时辰,天越来越黑。后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高玄只得走走躲躲,这样耽误了不少时间。他知道,照如此行进速度,两天或许三天都走不出这座大山。于是,他干脆找了个能挡风避雨的地方先安顿下来。放下行旅包,捡来一些没有湿透的枯枝,掏出一个打火机和几张废纸,生了一堆火。又从行旅包中翻出一件干的衣服换上,把身上湿衣服脱下来拧了拧,再用树枝挑着,挂在火旁烤。完毕,拿出朗洁为他备在包里的干粮,席地而坐,吃了起来。吃饱以后,他伸了个懒腰,行到一块大石头边,用手在石上摸了摸,觉得上面无雨水,再从袋子里拿出几张曾用来包东西的旧的报纸,稀稀疏疏地铺在石板上,摇身一滚,躺睡到了上面。可能是心身无比疲惫之故,高玄刚睡下不久就鼾声四溢了。
醒来的时刻,风雨停了,一轮皓月悬挂天空。四处蚊虫幽鸣,树影重重,幽幽的深山才略显寒意。高玄并没有翻身立起,而是仍然躺在石板上,用手臂枕于头下,眼瞪天空,默默地思索今天发生的怪事。为什么、为什么一个大活人倒地后会在众人眼目睽睽之下凭空消融,而且不留一丝痕迹。若非自己亲身经历,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这个纷扰,不知在高玄脑海中轮回翻滚了多少遍,理不断,想还乱。人总是这个样子,越是想不清的事,越会逼着自己去想,越想得多,又越无头绪。高玄脑中一团乱麻,折磨着他,使他崩溃。
突然间,远处火光一闪,彻天彻地。接着轰隆一响,山摇地抖。似乎有颗重磅**在眼前爆炸了一般,惊得高玄从石板上飞弹而起。他几跃上前,想一探究竟,可左张右瞧,映入耳眼的又是一片死寂。强光息止、巨响销无。高玄直呼不可能,刚才还这么大的动静,顷刻间不可能平息得毫无踪迹。他来不及多想,返身折回,取下挂在火旁烘烤的衣服,熄灭篝火,背起行囊,估了估方向,朝着刚才爆炸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摸去。生活似乎在捉弄他,接二连三的怪事就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不弄明白一些东西,他誓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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